脚下铺设的波斯地毯华美无比,蜷缩在木榻脚下的异瞳白猫懒懒地叫了一声。那叫声刺耳得要命,慕椿浑身的冷汗在一瞬之间就打透了单薄的衣衫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小云雀跑了这么久,可是让主人好找啊。”幽冷的声音忽然从主座上传来,兴昔轻吐道,“你说呢,浑忽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慕椿攥紧了衣裙,抬眸注视着眼前金座上银袍拥裘的女人,温柔而深邃的笑容凝在兴昔的唇角,连跪在一旁充为食案、或是默默替她揉捏肩颈的美貌男女侍奴都为之错愕不已。

        慕椿闭上眼,她听到自己的声音都在抖,那是她此生的命门,巨大的恐慌砸落头顶时,再聪明的心智也会被碾碎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主人。”她低声道,“我错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兴昔放下手中的翡翠鹦鹉杯,鲜红的酒浆溅落,落在那充为食案、浑身赤·裸的美貌男奴背上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下去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所有侍奉的奴婢识趣地跪到大帐的角落中,俯首低眉,塌腰耸臀,如若一群驯养得温顺的宠物。

        兴昔抬眸打量着眼前美貌的女子。

        十五年过去了,她长大了,比小的时候更加美丽,如同盛放的浑忽花一般妩媚。可她一想到这朵花流落在她看不见的地方那么久,就会升起一种心爱之物被人霸占的痛恨感。美丽的事物,包括人,都应该属于她一个人,不应该离开,也不应该被旁人看见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乖孩子,既然知道错了,就要乖乖受罚。”她温柔地宽恕了这个孩子的过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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