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只听过是西部边陲的一个小国,不过早已为丹辽所灭,王室无人生还。”
银伶颔首道:“没错。玉樽地处国朝与丹辽之中,当年国朝用兵西陲,欲取路玉樽,承诺若灭丹辽,便与玉樽结百年之好。可惜后来,朝里出了清河王的案子,当时在西陲用兵的大多是清河王的王属军,清河王被诛灭后,先帝恐王属军暴乱,便停止攻伐丹辽,将王属军分而裂之。丹辽遂趁机反攻报复玉樽,玉樽国弱,很快便亡国了。”
慕椿如一个旁观者静静地听完,不禁叹息。
银伶又道:“丹辽可汗将整个玉樽王室沉于天湖中,而后动兵七万,取玉樽三千国土,将天湖填做平地。”她说到此处,沉静的目光中终于见到了一丝忿然的颜色,诉说着她与那早已湮灭于西陲风沙中的国家的渊源。
“而我,正是玉樽遗民。”她低头看向慕椿的脚踝,“你脚上的足链,是当年国朝向玉樽承诺修好时,玉樽采境内天石炼制而成,进献国朝,作为两国修好的见证。”
慕椿讶然:“原来……还有这个缘故。”
银伶道:“是以……我才有此一问。”
慕椿叹了口气:“可惜这不过是公主所赏,我原以为只是寻常的饰物,看来我并不相配此物。”
银伶摇头:“那本就是公主的,公主给了姑娘,姑娘收着就好。我与姑娘说这些,其实,也是我逾越了自己的本分。二十年弹指,玉樽遗民四散,我原本也要忘记了自己的身份,只是见到这条足链,忍不住有感而发,姑娘听过,便忘了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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