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在她生前寄给我的一封信上告诉我的,可惜我收到这封信时,姐姐就已经……不在了。”慕椿仰起头,布带下的眼虽不能视物,却能隐约地窥得天光,大约……要午时了。
“我少时流落江南,为她所救,庇护我在烟花之地活了两年,那两年如若没有她,我是活不下去的。后来我受苏渭差遣,平王长史登门时,我并不知情,后来知道了,却也是追悔莫及。可我还能为她报仇杀了平王,可你呢?戴大人……那些日子,你又在做什么?你在一个个相似的影子里沉沦,然后再将那些无辜的女子残杀,那荒井之下,是多少个和姐姐一样的人呢……”
“她们活该——”戴泽道,“她们……她们明明可以做柳儿,做柳儿……活在我身边,我会对她们好……可她们不知好歹,总要一遍一遍地让我想起……柳儿已经死了……而她们只不过是一个替代……既然她们不是我的柳儿,就再没有活着的必要的。总归只是一些娼妓而已,生死,又有谁在意呢?”
“放你娘的狗屁——”
粗黑的铁镣重重地摔落在案,将仅剩的两只玉杯砸得粉碎,酒水随之流了满地。紫苒活动了一番酸涩的手脚,将碍事的水袖衣衫抛下,露出一身劲瘦的白色中衣,戴泽摘下遮掩的布带时,慕椿早已睁着一双好看的眼眸,严霜一般地注视着碧青穹苍。
慕椿笑了笑:“这么快呢……我还以为,你要等我死了再起身。”
“那是连环锁,解起来多费功夫你知道吗?”
慕椿如实颔首:“知道,上回我也花了一盏茶的功夫才解开……”
紫苒脸黑得难看,却也没心思再与她于口舌上缠斗,总归斗嘴是斗不过慕椿的。
戴泽眼中含着浓浓的阴鸷之色,神情仿佛林中孤鹄。
“柳儿……”
紫苒啐了一口:“我才不是那倒霉的姑娘,我要是她,就先阉了平王再活剐了你这个懦夫负心汉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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