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日后到抵江南,正是金粉风光如画的时节,一行弃船登岸。江南各州县官员已在衙署等候多时。然而他们摆了一桌子山珍海味,却只等到了逍遥王苏寒,这位在京中向来没什么存在感的王爷一进衙门,就让人招呼着几位江南道上的官员喝酒。其中有人大着胆子打听五公主下落,逍遥王抱着酒坛子,笑得烂醉:“公主自有她的去处就是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那厢苏郁已领着人到了市镇上,只见道旁随处是各地涌来的难民,一街错落搭着窝铺,一个个面黄肌瘦,衣衫褴褛的难民三三两两簇拥在一处,热辣辣的太阳照在身上,烘出一股烂霉味直往人灵窍里钻。

        慕椿站在桥头,如何也不肯再往下走,帷帽下用手按着被熏得酸涩的眉心。她远远望着苏郁领着下属往来难民之间,打听着数日以来的受灾情况,一边与躺在地上面黄肌瘦的难民说话,一边眼睁睁看那难民在身上捉虱子。

        如若是苏渭……

        慕椿叹了口气,那位养尊处优的皇子殿下,只怕踏了这地方都会脏了鞋,更遑论与这些脏污不堪之人攀谈。想来这位天家圣女般的公主,倒和自己料想的不大一样。

        她走下桥去,掏出袖中掖着的帕子,俯身为苏郁擦了擦汗。

        苏郁愣了一下,随即道:“怕脏还过来?”

        慕椿折了折帕子,笑道:“主子都不怕脏,奴婢不敢拿乔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苏郁闻到她帕子上的香气,算是这铺天盖地酸臭味里唯一的慰藉了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行了,问的差不多了。”苏郁道,“回衙门里,要钱去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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