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文越刚刚变得死寂的心又一次跳动了起来,他有些紧张地抖了抖手,转过头看向安淮的侧脸,带着几分绝境中的期望问:“什么?”
安淮:“你当初为什么要和我成为朋友?”
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问题,沈文越本来就不清醒的头脑在情绪和双重酒精的冲击下,已经变得混乱。
他开始吐露一些自己内心深处从来没有向别人说过,甚至自己都没那么清楚的真心话:“那个时候,我刚刚知道自己……并不是我父亲唯一的儿子,我的身份甚至见不得光,我觉得自己就像一条丧家之犬,但是我没想到我会遇到一条更加落魄,更加破碎,更加没有生气的野狗。”
酒吧老板狠狠皱了皱眉,眼神不善地盯着沈文越,通过刚才的谈话,他能够听出沈文越说的“野狗”,就是高中时期的安淮。
角落里的程朔站了起来。
面对这个侮辱性的称呼,当事人安淮反而没有什么大反应,他点了点头,当时的自己确实很狼狈,确实很像一条脏兮兮的流浪犬。
“我看到你缩在角落里被其他人欺负的样子,我竟然觉得高兴,有一股快意。”沈文越已经完全醉了,他拍了拍自己的胸口,眼神迷离,“我当时在想,如果我成为这个人的救世主,会怎么样?”
私生子的身份让他原本高傲的心跌落泥潭,变得迷茫,而看到当时的安淮,他立刻就浮现出了一个念头,好像突然找到了目标,想品尝被人当做浮木依靠,被人当做唯一救赎的感觉。
“那种感觉太爽了,”沈文越看着安淮,“你可以随意践踏他,随意使唤他,随意拿他撒气……反正他永远都是你身边的狗,绝对忠诚,绝对不会离开你……”
剩下的话沈文越没能说完,因为程朔已经来到他的面前,下颌错位的“咔吧”声音响起,沈文越随着程朔的拳头从椅子上飞了出去,撞在了旁边的柱子上,又是一声闷响。
安淮一惊,他甚至没注意到程朔是什么时候走过来的,看到被打翻在地,掉了几颗牙还吐出血的沈文越,安淮立刻拉住了程朔的手,着急道:“禁赛!队长……哥哥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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