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有点……唔,消毒水,对,是消毒水,跟那种老医院墙缝里渗出来的旧味儿差不多。然後还有……木头?嗯,是木头,但不是那种书柜或地板,是……旧神龛、还有老房子梁柱里头,总藏着那麽点尘,带烟、还带cHa0气的那种……然後还有一点……」
他的语气变得更轻了。片刻後,他像终於从记忆中翻出答案般轻轻一挑眉。
「奇怪的甜丝丝的土腥气。像什麽Sh泥里泡过红糖,又发过霉……」
方回的身T骤然一紧,背脊下意识地绷直了。他猛地转头,目光像钉子一样S向那少年,冷冽、急促,里头带着几分难以压抑的惊疑与防备。
他不该说得这麽准。
这种味道,别人闻不出来的。城市里的鼻子只认得新装修和咖啡豆,可这陌生的少年,居然能把那GU来自信纸深处的气味一字一句地拆解出来……就像亲身去过那地方,甚至——刚从那里来。
方回开口,声音压得极低,像是从喉间挤出来的:「你闻得到这种味道?」
「嗯?」少年耸了耸肩,神情无辜,又带着点得意,「就这鼻子呗,天生灵敏。你不觉得吗?整节车厢那麽多味儿,偏偏这一GU特别扎鼻子。我跟你说,这味儿啊,一闻就知道不是这边的……」
他食指伸出,在空气中b划了一下,「那是从山里来的。老山,cHa0得不行的那种,雾里出水,水里藏雾。味儿里还混着香。不是那种市场买的香,是祖祠里供出来的……嗬,你闻这味儿,背凉不凉?」
方回额角青筋微跳,喉头像被什麽堵住,眼神如刀,直直地剖向那少年的脸。他的脑子在迅速盘算,这少年到底是谁?为何能闻得出那味道?为何……说得如此准确,准确到彷佛他不是「猜」的,而是「记得」的。
那一瞬间,整节车厢彷佛都静了一下,光线冷了些,连车轮与铁轨的摩擦声都像放慢了节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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