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孩子的语音模组尚未完全成熟,赫雷语发音如碎石滚落,断断续续。她无法翻译所有词汇,但那一个词,她记住了:

        「玛。」

        母亲。

        她怔怔地站在原地,第一次,她的步伐因他者的痛苦而静止。那小孩哭得撕心裂肺,倒在母亲早已被破坏的躯T,像在唤醒某段尚未完全Si亡的记忆。

        「她不会醒了。」这个讯息,她能说,却说不出口。

        因为她自己也不知道,为什麽喉咙像被什麽东西堵住。

        她不懂「母亲」是什麽,只知道,自己从未拥有。

        而这孩子,刚刚失去了。

        远方传来某种低频震动,她的听觉模组迅速放大——那是追踪用的步频节奏。她猛然转头,眼前的热感雷达瞬间填满红点。

        人类狙击手早已定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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