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果真是普利希家的男眷,他悍勇异常。天鹅知道,图坦臣能够处理自己的情绪,他只是想有个能和他说说话的人。大部分时间里,他们的话题都围绕埃斯特展开,图坦臣喜欢这个话题。埃斯特是他的骄傲,尽管他嫌弃着埃斯特的风流,但与此同时,他又享受自己有这样一位充满魅力的丈妇。与埃斯特牵扯不清的男孩儿越多,他越觉得被埃斯特选择是件幸福的事儿,天鹅很能理解他。

        然而当被问及身T情况,图坦臣的分享yu似乎就没那么旺盛了,他含糊其辞地说‘还好,只有呼x1的时候会痛,但挂上止痛泵就不怎么影响吃饭睡觉了,挺好的’。天鹅不大能理解他的这种表述,难道是为了让别人放心吗?可这在天鹅听起来,就是每天二十四小时、每周七天都在痛,一旦离开止痛药和镇静剂,简直痛不yu生。

        现在回想起来,天鹅觉得有些歉疚。原本应该他安慰图坦臣,可最终却是图坦臣反过来照顾他的情绪:拜托他每周替自己来给曼君献花。大概是为了让他觉得自己还能替罹患病痛的朋友做一点事,心里能好受些吧,而事实也确实如此。在被委以重任之后,天鹅连晚上睡觉都安稳多了。

        曼君的墓园每天有人打理维护,并非天鹅起先预想的那样萧索。他第一次过来的时候,看见几束沾着晨露的鲜花,被JiNg心包装、用心修剪,放在墓碑石的一侧,幼叶与花着空白的贺卡。他觉得奇怪,还拍了张照片发给图坦臣,说有人来送过花了。图坦臣说,那是埃斯特从花店订的,她最近忙,也就没有时间亲自过去。是她的心意,已很多年了。她说生者不能再为Si者做些什么,Si者对生者同样无动于衷,各人尽各人的心意吧。

        天鹅知道自己不该这么想,起码图坦臣还在病床上的时候,他不该被埃斯特nV士温柔多情的那一面打动。但是前后认知反差过大,他实在没办法不惊讶、不感动。

        “看来是与男眷们要好的小朋友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那nV人的声音掐断了天鹅的思绪。她笑起来,看上去心情愉快,闲适放松,然而她b近的动势却一如虎狼践踏YAn丛猎场:“难道你们交往的时候,他就没有告诉过你?埃斯特·普利希危险至极,关于她的事,你千万不能搅进去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一丝畏惧动摇了天鹅的心神,他往后退了两步,试图和特l蒂保持安全距离。供访客静坐、悼念的石椅绊住他,剧痛握住他的脚踝,他跌坐在花岗岩长凳上,那nV人将手臂撑在他身T两侧,皮笑r0U不笑地盯着他,上下打量,话锋一转道“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呢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离我远点,否则我要报警了。”天鹅警告她。

        她自顾自说“其实这也没什么奇怪的,你一定从小就是那种招人喜欢的孩子。可惜你跟埃斯特·普利希并没有那么亲密,否则你没准儿还能替我劝她,让她帮帮我。但现在你对我没什么用。我该拿你怎么办好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我跟你素昧平生,你这和入室抢劫有什么区别?”天鹅哆哆嗦嗦,“你没礼貌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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