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咱们要怎么和她掰手腕?就咱们这种人?你,我,法布里佐,就我们三个去对抗官商相护的利益集团堡垒?如果真像你说得那样,连国际调查局都不可信,那正常的法律途径只是摆设而已,你想在她制定的规则里击败她吗?”
周青环视周遭,确无一人,但仍然压低了声音“就藏在尸T里,由咱们自己人运出去。难道你觉得只有咱们知道这件事吗?我知道你要加入‘游骑兵’,你杀了以前的上司,把自己b入绝境,再也无法回头,这就是你给曼侬的投名状,你要她收留你。可是就算曼侬表现出倚重你的样子,她也不可能让你知道谁是她的金主。她只是想稳住你而已,让你留在她身边,为她做事,让你觉得你能博取她的信任,成为她的心腹。”
特l蒂没有流露出一丝异样的神情,就好像早就知道了。她用那双曾经目睹Pa0火的杀手的眼睛望着自己,周青感到恐惧,和以往她感受到的恐惧不同。
特l蒂在不耐烦,目光中包含野兽看到食物垂Si挣扎而流露出的不屑一顾的蔑视。她在某一瞬间变得很像那些政客,所有的道德指责于她而言都太幼稚、太有讽刺X了,人X的冷漠与高尚都不曾在她身上展现出来。
有人为了陌生的生命而高声反抗,呐喊声振聋发聩;也有人将人命当作无聊谈判上的阻碍,因为永远不会被牺牲而从不害怕。特l蒂不再属于她们中的任何一种,她正处于失控的边缘:世界上根本就没有公正可言。她不在乎自己的目的是否能够达成,如果不知道曼侬的幕后金主是谁,杀掉曼侬和她的亲信们也行,反正总有人要为她的遭遇付出代价。她似乎开始有些反社会的倾向了。
这是否说明她对昔日的战友有感情,而且现在仍然有。她Ai着她们,珍视她们,她曾经保护过她们,也被她们保护着,即便她们都害怕特l蒂——特l蒂总是很压抑,没人能长久地注视她的眼睛。她像被关在狭窄空间中的大型哺r动物,像浸泡在生化试剂里的动物标本。在某些情况下,或者说,大部分情况下,她们无法认同特l蒂的观念和做法,但仍然,她们之间有无法磨灭的情感上的连接。
周青一直都知道特l蒂喜欢扣动扳机,喜欢打猎,喜欢杀戮,喜欢瞄准头部。她想说‘你和曼侬的金主不一样’,可细想下来,又仿佛一样。只能说人是复杂的,人都依恋自己的族群。特l蒂漠视她人的生命与苦难,直到她的族群开始消失。
“你到底为什么来找我?”周青打破了沉默,“按理来说,你应该去找法布里佐,不是吗?从前你们四个人是一队。”
“曼侬让我来杀麟nV。”特l蒂神sE坦然,“艾斯奇弗发现受骗时,她的假画已经被曼侬送给了那位金主。她们炸毁了一个谷仓逃走了,金主非常生气。我收到情报,她们最近在这附近活动。”
周青有点理解是怎么回事儿了,她警惕地注视着特l蒂的举动,直到对方从前襟口袋中取出一张被密封保存的笔记残片,纸张有烧灼的痕迹,依稀还可以辨识出字迹。斑斑驳驳、断断续续,不大能读懂。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