姊妹俩面对面坐着,沉默不语,往日触手可及的亲密距离仿佛头次隔出了一道不可跨越的天堑。陆呦鸣略一沉吟,试探性地挑起话题道:
“窈淑,今日你那支舞蹈倒是别致,不似寻常。”
“姐姐喜欢吗?”
陆窈淑半垂的睫毛如蝶翼般轻轻颤动,她露出一个与惯常别无二致的娇憨笑容,眼神似是得意又似是自嘲:
“我天赋不高,不能像易大家那般弄曲编舞,这支《皆杀》我特别喜欢,早想着定要用它与舞王娘子切磋一番。”
“名字竟是叫《皆杀》?如此霸气,难怪会用上古音律开场。”
陆呦鸣一边附和,一边暗中观察着陆窈淑的细微表情。那孩子全无半点仰慕的娘子死去的阴霾,或许因为聊上了头,残存着些许婴儿肥的脸颊竟也泛起了一层兴奋的潮红:
“这首舞曲背后还有个典故,我叫阿禾说与姐姐听听。”
她望向身后那个寸步不离的眼生丫鬟,却见阿禾姿态僵硬地福了福身,用一股与外表完全不匹配,几乎柔美到甜腻的声音介绍道:
“此曲讲述的是上古时期,一位少女家族被仇敌泯灭,她便隐姓埋名,换了身份潜伏到仇家身边。仇敌家族的家主被她的美貌柔情与虚情假意所迷惑,不顾族人强烈反对决定娶她为妻。婚礼当天,少女在水井中投下毒药,褪下火红的喜服,身着缟素,手持白巾,将喝水后中毒昏迷的仇家全族皆数绞杀,因而得名《皆杀》。”
陆呦鸣听得心头一突,绞杀?这么巧?
那易大娘子,可不就是死于绞杀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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