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大娘子也别光顾着吃吃喝喝,你是郎君的嫡长女,又协理着家中琐事,教导弟妹规矩礼仪本是你的责任。”
“母亲所言甚是!”
陆呦鸣摆出一副乖巧受训的小娘子模样,那抹噙着晏晏笑意的嘴角乍看竟与家主一个模子里刻出,生生堵得姚夫人心头呕血,再次纳闷于自己的继室身份。
“夫人也别气恼,妹妹年纪尚小,去岁又一直闷在郊外别院调养身体,如今好不容易大病痊愈,无非是归家后对街景好奇了些。赶明儿得空我带妹妹去东西两市散散心,再叫上小弟临潼作陪,顺便挑拣些好玩意儿孝敬父亲与您。”
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,大娘子言谈知情识趣,哪怕宅邸中俩人之间几乎斗成了生死仇敌,面上也始终维持出一副其乐融融的亲母女模样。只是陆呦鸣可以在这份摇摇欲坠的虚假和平中游鱼得水,左右逢源,姚氏夫人反而时常被怄得胸闷气短,彻夜难眠。
眼见狡猾的继女对自己膝下一双儿女照顾有嘉,姚夫人到底不好太过冷脸,只得勉强笑道:
“那就辛苦大娘子了。”
“母亲客气了。”
陆呦鸣换了条绣帕,挪动到泣不成声的陆窈淑身旁。这个幼鹿般楚楚可怜的妹妹脸颊不断滑落滚烫的泪珠,濡湿了那一身“含羞开晓镜,带露试新妆”的对襟红杏齐胸襦裙。
她叹了口气,拭去窈淑眼角的泪痕,悄声劝慰道:
“窈淑莫哭了,你早膳未吃,肚子该饿了吧?喏,这是南膳新制的十二花仙糕,你尝尝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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