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倒要看看你要跑去哪!”

        石板路被午后的yAn光晒得微微发热,塞缪尔紧咬着不放,脚步像在和地面打架。

        塞缪尔跟着他穿过的每一条巷子都密密匝匝地挤着香坊、石雕铺、漆金作坊、纸扎摊……仿佛每一条巷子都被佛像的目光注视着。海风吹动屋檐下的风铃,叮当声混在鼓点和人声里,让整个岛像一座巨大的庙会。

        船夫钻进一条挂满经幡的斜巷,经幡被风掀起时,他的背影就像被五彩布条切成碎片。塞缪尔紧随其后,眼角扫过巷口那尊高大的观音像——莲花座下没有一个烧香的香客,香烟却化成金sE的雾飘在yAn光下。

        万佛窟的石板路被多年香客踩得发亮,yAn光从挂满经幡的巷口泼下来,可惜塞缪尔没空欣赏这等美景,因为船夫马上又拐进了另一条巷子里。

        两旁的石雕铺里,赤膊的匠人正抡着铁锤凿佛像,灰白的石屑随风飘起,像细雪一样洒在塞缪尔的头发和肩膀上。一个石匠看见两人狂奔,咧嘴笑着说了句什么,笑声被锤凿声吞没。

        船夫像故意挑人多的地方钻,先是穿过香烛坊——一排排金sE的烛台反S着刺眼的光,空气里全是熏得发甜的檀香;然后又掠过一家金箔铺,几个nV工正俯身在案台上给佛像贴金,细薄的金箔被风一吹,就飞进了巷子,贴在塞缪尔的袖子上闪了一下。

        万佛窟这地方两侧的摊档像多彩的棋子,一格格地沿路摆开,b极乐岛还让人眼花缭乱,塞缪尔忍不住心想:“这鬼地方怎么到处都一样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终于,在塞缪尔第三次路过那尊观音像时,他意识到——

        “他在兜圈!真奈!”

        身旁的真奈短短应了一声“明白”,就一头扎进旁边的斜道。她的路线是反切的——如果船夫真是想绕回码头逃跑,那么她就能提前封住他。

        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