卫溱端起茶杯放在鼻前,只觉得这茶香很淡,若有若无,可他抿了一口,那茶香攀附至口齿之间,便变得浓烈,轻涩不苦,清香不甜,浓而不腻。
“的确是好茶。”他余光一扫,扇头指向另一盏茶,“雪霁,来尝尝。”
“是。”容雪霁挪至卫溱生身旁,举杯慢饮。
晏祉见状说:“公子身旁这位可是好得体的姿态,若是不知,谁都得将他当做世家贵子。”
“獐头鼠目之辈,也入不了我的眼。”卫溱手中的扇头轻轻擦过容雪霁的下颔,语气暧/昧,“我家心肝就是硬的东西不行,别的谁也不输。”
容雪霁淡然闻之,将茶杯放下,好似没听到这沾点艳色的糙话。
“这话我可不好接。”晏祉喝了口茶,“这次一举拉下三个人,全都是祝阁老的门生,看来公子与祝家的仇是结定了。”
“话不能这么说。递交账本的是淮州布政使李牧云,上奏的是徐阁老,下令的是陛下,审查的是三法司和锦衣卫,犯错之人也并非受我指使。”卫溱正经道,“要怪就怪祝阁老运气不好,怎么门下都是些贪赃枉法、欺下媚上、勾朋结党之辈。”
“公子说得在理。”晏祉咬了口点心,瞥向窗外,突然眼神一顿。
卫溱随之看去,瞧见那对面的窗户半开,一位穿着黛蓝色宽袖长袍的年轻男子在窗前落座。他头发半挽,戴着云纹松木簪,风雅而随性,那半张脸落在余晖之中,温润如玉髓。
“轩轩如朝霞举,濯濯如春月柳。【1】”卫溱抿了口茶,“京都地界,唯有一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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