段若柔善解人意,她不会不懂这样的道理,只不过,她与生俱来的那股多愁善感注定大于行面上的为世之道。她打从跟了大家在一起的那刻起,其实她都一直很坚强。只不过,千言的变故,终而让她的薄弱展露出来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多谢顾公子关心,我只是一时触景伤情,想起了一些难以忘怀的事。其实我很开心,能和大家走在一起。大家都有各自的优点,唯独我还要受大家的照顾,所以我要更加努力,才能对得起段府小姐的名号。也只有这样,才能不拖累大家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何谓人间的真善美,无疑便是这段若柔身上的息息相关。就连阿兰尽看在眼里、记在心里,她又何尝不去懂“放下”跟“拿起”这艰难一程。

        白瑾方一直默默在马车门口坐着赶马,对于里面的谈话他不是没有感想。只不过,对于一向冷性情的人,多便是不便多言一句无关紧要的话。如是见大家心情平复了,自也默默安心扬鞭赶路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唯有前面车上的吕梁迁跟云虚长老聊得欢愉。只不过吕先生见素来热闹的大伙如今在后面的车上安静的不寻常,故而关心问道:“那些孩子们没事吧?”

        云虚长老叹了口气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如是比之常人,这些孩子在这个年龄都经历他们不该经历的所有。只不过,崖松向阳而立,扁舟顺水而行,这都是人生成长需要磨砺的一个过程。有时候,逆流而上反而能到达一番难以去往的高度。正因为吃得苦中苦,方为人上人才是人进步的修行正途,所以这是人所应该攻克的长课。只不过,在考验这些孩子意志跟情感的时候,故而连老夫也忘忽了——他们早已长大成人了。回眼间,我们这些白发苍苍的老人却变成了逢事优柔、行事犹豫,谈吐吞吐的顽童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浮生有感而发道:“在在下看来,并不是前辈们遇事不决了,而是看破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云虚长老长叹息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也许是吧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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